除了自刎相逼,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安抚百姓!
可说到底,他这个三品官当的属实太窝囊了一些。
于朝廷之上,位居三品,主掌京师,无论哪朝哪代都算的上是朝中显赫。
然而在当下却并非如此。
朝廷之上,仅论官职。
在他之上的不仅有二品官职的一部主官,更是三师三少这般天子重臣。
内阁官员自不必说,天家信重,不需多言。
若仅是如此,便也好说。
偏是大明开国,册封了百余名勋贵。
莫说是七位国公,纵然是寻常的侯爵,甚至只是伯爵武将,也压根不会将他陆升放在眼里。
上面!有天子威压,不敢徇私。
中间!有同僚虎视,只得时刻自省,不敢逾矩。
而下面!
百姓们仰仗“大诰”,竟也不把他当人看!
当下朝臣俸禄微末便也罢了,还要受上中下三面的委屈。
如此朝臣,绝非他陆升寒窗苦读数十年想要得到的!
“辞官!”
心中有这个念头后,陆升看向自己妻儿,沉沉说道:“收拾行囊,明日大早”
“不对!”
“趁眼下还未宵禁,你带着孩子尽快赶到城郊娘家。”
“等明日散朝,我一家便回乡!”
没有多言,陆升说罢便转至案前,书写辞呈。
陆升明白自己于朱标眼中并没有多重的分量,交上辞呈后,朱标也断然不会挽留。
只不过他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不能活着离开朝堂。
毕竟京城民怨,说到底他这个京兆府尹也有失职之罪。
若朱标降下天怒,将他斩首,此时送妻儿离开,也算能够保全。
心中辗转之下,陆升便也写好了辞呈,坐在椅上挨到了卯时。
朝会之上。
还不等陆升开口陈情,户部李俨率先开口道:“启禀圣上,自昨夜止,应天粮价已降至一石八钱银子,江浙一带粮价低至六钱余。”
“启奏陛下!”御史台何新城紧跟着道:“先前购买高价粮的百姓怨声载道,昨夜有百姓手持大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