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褚正鑫明明说他手中现有的粮食一个处理不当,必会引来朝廷惩处。
可他明明知道这点,却偏偏还要火烧手上积粮。
仅此一事,甚至都不需御史台的言官弹劾,他褚正鑫先前的种种功劳一笔勾销不算,也必然会被朝廷惩处。
“褚老怕不是醉了。”
“民以食为天,你手上积粮纵然免费散发给百姓,也好过付之一炬。”
“此等暴殄天物之行,陛下又岂能容许?”
“那不如姚大人说说,老夫该以何手段求陛下赏赐爵位!”
“这”
就在姚广孝低声沉吟,半晌不语之时。
却见褚正鑫表情凝重,当即说道:“如今我褚家已然是立于风口浪尖。”
“代替沈三石,担任朝廷商会的会长,其他商贾自不能容。”
“再说先前那些个粮商散播谣言,哄抬物价,乃老夫私下暗示。此等罪行,朝廷亦不能容。”
“更何况于陛下眼中,老夫本就有诬告族弟、欺骗朝廷的罪过。”
“纵然今日稳定粮价,攒下了些许功劳。可若将来事情败露,老夫依旧是难逃一死,我褚家也依旧逃不脱灭门之灾!”
闻言至此。
姚广孝眸光一怔,此刻那双三角眼不由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褚正鑫来。
原以为这家伙是利欲熏心。
为了求朱标赏赐其爵位,这才有了取代沈三石的打算,因此才做下劫掠军粮,唆使一众粮商抬高物价的手段。
可让姚广孝没想到的是,这褚正鑫并非丧心病狂,被心中所求蒙蔽双眼之人。
相反!
此刻的他更是超乎常人的清醒。
也就在姚广孝仔细打量褚正鑫之时,那褚正鑫饮了口酒,继续说道:“陛下要约束商贾,朝廷要插手商界。”
“似老夫这般的商贾之人,想来在朝廷管理下的商界没有富贵可言。”
“加之陛下约束商贾之心甚决,我褚家商会先前又曾控制京城商界,届时无论是施恩也好,示威也罢。我褚家必然是首当其冲。”
“如此,老夫怕也没有活路!”
“褚老究竟意欲何为!”
“自投罗网!”见姚广孝已然听的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