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在朱标准备开口之时,李善长沉吟片刻,随即看向蓝玉、李俨以及在场众人道:“诸位稍安勿躁,陛下所言极是!”
“如今陛下不愿兴兵安南,并非顾虑甚多,只得忍下心头怒火。”
“实则,陛下乃是深谋远虑,欲以人心为引,使邻国宾服!”
微微一顿后,李善长眸中闪着光亮,继续说道:“正如陛下所言,我朝无论国力、兵马、民情均远胜临边诸国。”
“三月前,诸国来朝实则有试探我朝虚实,意图兴兵犯边。”
“然见我朝陛下圣明,朝臣一心,百姓更是心向朝廷。因此即便是在我朝百万大军兴兵在外,朝中无甚兵马,不足为战的情况下,各国也不敢有异心,更不敢兴兵犯边,趁机索要好处。”
“于诸国眼中,我大明一朝乃是庞然大物不可匹敌。”
“故而倘若真对安南兴兵,我朝当延续大国威慑,一路畅通。”
“苦战、鏖战,艰难取胜,都不算胜!”
闻言至此,包括蓝玉在内的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如今的大明就是要让临边诸国恐惧,只有让他们恐惧到不敢骚扰大明,即便是在大明国力空虚的情况下也不敢用兵。
这样的结果才是维系大明昌盛,维系临边安定的最佳途径。
“那”
尽管明白朱标的意思,可蓝玉眼眸微转,小心说道:“那安南不臣,勾结我朝商贾为祸民间,劫掠军粮。”
“此事便不予追究了?”
“自然不是!”
朱标应了一声,当即看向高启道:“传令安南,命其主叩京请罪!”
“是!”
闻言至此,在场众人不免长舒口气的同时,脸上也不禁浮现几分笑意。
果然,朱标依旧未变。还是那个对本朝百姓极尽宽容,而对他国格外严苛的君王。
若是放到先前,就如当初朱标命高丽之主王禑叩京请罪之时,朝上百官还劝说朱标当仁慈御下,恩待诸国。
而如今大明国力强盛,先后解决了北元、高丽的问题。
眼下倭国之战也已近尾声。
当听到朱标命安南国主叩京请罪之时,饶是高启、李俨这些个文臣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