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寻常兵卒,王上赏赐些许酒食,多发几分银钱,寻常兵卒便会对王上感激涕零。”
“对待中军二等将官,王上当准他们官进一级,并亲自召见,以示恩赏。”
“然而对待胡季犁、邹坞山等统军大将,王上当斥责他们兴兵不利。”
“方才不是说要重赏?”
见陈睨面露疑惑,当即出声反问。
柳思南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转而继续道:“王上当庭斥责统兵将帅用兵不利,致使爪哇缓解过来,向大明求援。”
“王上更可借此将撤军的原因归咎于胡季犁等统兵将帅身上。”
“如此这般,军心可安!”
听到柳思南这番话,陈睨微微思量,心中不禁暗道高明。
当庭训斥胡季犁等统兵大将,言说因他们用兵无方,这才导致爪哇得以向大明求援,贻误战机。
这才使得他们安南不得不撤军还朝。
如此一来,他陈睨自然也就将撤军的责任给推卸的干干净净。
至于当庭训斥胡季犁这些大将,却也不用担心他们心有怨言,举兵哗变。
毕竟军中士卒都得了赏赐,二流将官也多恩赏。
这番运作下来,即便胡季犁、邹坞山等主将心生反意,军中将官、寻常士卒也必不会追随。
而且!
陈睨觉得可以在柳思南法子的基础上,稍稍改进一些。
庭会之上,言词训斥胡季犁用兵无方,严惩同他一并统兵的邹坞山,而后对胡季犁只是口头训斥。
就说是顾忌胡季晨身死,不愿训斥其弟胡季犁。
这样一来,单独被惩处的邹坞山定与胡季晨心有嫌隙。
而百官、万民闻讯,也必认为自己这个安南国主待下仁慈。
更为主要的是,胡季晨与自己同往大明,而后自己却带着胡季晨尸体回去的这件事,自然也能顺势给压下去。
思绪至此,陈睨念头通达,看向柳思南很是愉悦道:“柳卿当真乃本王智囊,待还朝之后,本王自当重赏。”
“王上天纵圣明,微臣不敢邀功请赏。”
“只是王上既要与爪哇国休睦,此间趁爪哇使臣还在大明,王上或许可以多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