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如吴舸所说,退无可退,只能拼一把了。
在场幸存者自觉捡起丹药咽下,灰雨出于好奇也捡了两粒。
众人为倚靠板车结成圆阵,在腥臭海风中静静等待。
咔嚓咔嚓。
树木枝杈折断声不绝于耳,碎石簌簌落下,无数奇形怪状活尸组成的黑幕如同山洪般奔涌而来。
没有波澜壮阔的背景音乐,没有前期试探,两方重重撞在一起。
板车拒马只坚持了几秒钟就被掀翻推平,蟹钳夹断绣春刀,燧发枪打爆眼球,几十年功力灌注的拳头贯穿玳瑁龟壳。
场面无比混乱,曹猛的一只眼睛被不明鱼鳍划伤,仅剩的右眼布满血丝,引导着手中长刀砍下一具又一具活尸首级。
他出身低微,能当上翻河帮帮主、管理好几个码头的几千人员,少不了察言观色。
从衣服来看,这个眼睛变成水母的,是提刑按察使司巡视海道的佥事,大明正五品的官员,
五年前在按察使的宴席上见过一面——曹猛压根没资格入席,只在门外等着排队送礼。
欺身近前,刀刃自活尸右侧腰腹入,从左侧脖颈出。
这个身穿绿衣、顶着章鱼头的,是莱州的海客。老朋友了,上次赌钱还欠他一千两。
反手持刀,沿着眼框捅入,一脚将抽搐尸身踹进海里。
这个穿灰衣服的,则是
曹猛看着赘生贝壳下熟悉的年轻刀疤面庞,脸上肌肉抽动,药丸仿佛火焰一般在腹中翻腾,驱动着疲乏身躯,挥刀斩向昔日弟兄。
只是,药力提供的效果,终究无法超越物理限制。
肩膀伤口迸裂,手上一软,砍刀歪歪斜斜地卡在了贝壳当中,再难寸进。而对面的巨型虾钳,一左一右直奔着他的脑袋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石锁擦着曹猛脸颊掠过,将那具活尸击飞出去,翻滚着落入灌木丛中。
浑身肌肉绷紧的苦榆僧,如同中流砥柱一般,拦住大量活尸。扁担打碎了他就换原木,原木碎了他就用路边石锁。
“冲杀出去,往东,东边是悬崖高地,没多少活”
苦榆僧大声呼喊,眼角余光瞥向东边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