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六万军队撒向东北之前,那木罕对于几个千夫长唯一的交代,便是定期要回报具体行程事宜。其他部队或十天或半个月才有信使前来,唯有耶律希亮的信使如实地遵循着五天一报的频率。
而且事无巨细,详尽汇报,既不曾夸大行军初期的艰难与困惑,也并未炫耀进入高丽之后的攻城拔寨。乃至于对日月岛军力以及海上战事的描述,也尽力做到客观与真实。
如同引领那木罕,沿着渤海沿岸,一直登上高丽,去睥睨那遥远的风光。
耶律希亮从未信件中提过日月岛对他的招揽,但是那木罕知道,这支军队已经逃不出日月岛的掌控。
这却是阳谋,日月岛以最坦荡的方式,将这支几乎被朝廷驱逐的军队,收为己用。
耶律希亮同样未在信中提及日月岛希望与那木罕合作的意向,只是让信使私下里告诉他,在离榆关不远的觉远岛上,停有海船可供他随时调用。
看来,自己在日月岛军的眼中的分量可能还比不上一个耶律希亮……那木罕不由摇头苦笑。
也是,一个有点小权却调动不了任何兵力与资源的蒙古人,除了给人当枪使,又能做得了什么?
但是日月岛,终究还是给自己安排了退路……
“报——”一个亲兵进入中军大帐。
“安西王在军营之外,要求王爷前去迎接……”亲兵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困惑。
安西王阿难答?
那木罕不由地皱起眉头。
阿难答是自己同兄长忙哥剌之子,虽然同样为王,自己的北平王是受封而得,他却是承袭的安西王位。完全是不同级别的存在!
而且作为侄儿,他哪来的那么大面,让我出去迎接他?
这家伙在太行山刚刚遭遇惨败,却跑到我这来作甚?
那木罕心里突然一惊,站起身便向营外奔去。
高头大马之上,阿难答单腿盘坐于马上,抬眼望天,满脸的不耐烦。
身后,有一支十人怯薛队相随。
看着匆匆而来的那木罕,阿难答讥笑道:“王爷百忙之中出来迎接我,可真难为你了!”
那木罕静静地向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