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宁握住祝醇的手,很冰,很凉,没有一点生命的温度。
在救陆泽宁之前的那一刻,驰骋京圈商场几十年的大人物,估计也没想过自己会凋谢在病床上吧。
医生跟陆泽宁说,尽量多跟昏迷中的病人说话,多说点他感兴趣的、爱听的,这样能激发他脑细胞增加活跃度。
“我很久没来看您了,您肯定会觉得我是白眼狼吧。
拼上老命救我,我却对您好不在意。“
陆泽宁也不知怎么的,眼里突然就蓄满了水汽。
她抬头把眼泪憋回去,如果说从前是碍于祝醇是外人,自己不想把自己的狼狈样子在他面前展示出来;那现在,陆泽宁更不想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您自己难道不觉得荒唐吗?
我们竟然是骨肉至亲,我妈骗了所有人,您又继承她的衣钵,继续骗下去。
二十几年了,我不知道您在听到我喊别人‘爸爸’的时候,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可现在,您跟我妈的丑事,让我知道了,我连当一个强奸犯的女儿都不够资格。
我陆泽宁何德何能啊,父亲的人选居然是一个潜伏二十多年的强奸犯以及一个婚内出轨的男小三“
说道这里,陆泽宁来时还带着的一点愧疚荡然无存,语气中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冷漠与茫然。
“我不知道您醒来的时候,能不能坦然地面对我。
反正我,在目前这一刻,如果您醒来,我还真做不到能跟您说这么多。
您跟我妈还真是伟大啊,把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我带到了这个世界,让我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
可这一两年的遭遇,让我不得不想,我已经开始被反噬了,不属于我的东西,老天爷要我把它还回去。
“
护工回来后,陆泽宁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打开房门,恰好跟迎面走来的祝斯桥迎头赶上。
“宁宁。”
祝斯桥也好几天没去看过陆泽宁了。
那天,两人还没机会聊出个结果,沈怀瑾叫祝斯桥别擅自去找陆泽宁,祝斯桥也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