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被马可打断了自己的腿,在子弹打穿皮肤的那一刹那,蚀骨的疼痛与其说是伤害,对于陆泽宁来说,更多的是完成了一次对自己的救赎。
也许她天生就有点被虐的倾向吧,如果不是献祭了自己的骨血,陆家以及她母亲的事,会一直提醒着她,她是一个双手沾满罪孽的人。
沈怀瑾停下脚步,踩下轮椅的刹车。
他从拿下轮椅椅背的针织衫外套,小心翼翼地陆泽宁穿上。
瑞国位于北欧,这里气温常年偏低,陆泽宁身体虚弱,沈怀瑾很怕她会因为发烧感冒而引起其他并发症。
来到瑞国后,沈怀瑾所表现出来的谨慎,陆泽宁都看在了眼里。
心思细腻且敏感的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沈怀瑾所担忧的是什么呢?
她拉着沈怀瑾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的长木椅上。
“你总是这样,只顾着我,你的手都冻成这样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戴双手套,手指又不想要了吗?”
陆泽宁这辈子都没说过什么重话,就连现在教育沈怀瑾,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
她从挂在轮椅一侧的环保袋里找出了沈怀瑾的手套,套在了男人大大的手掌上。
沈怀瑾笑了笑,“你怎么把我的也带上了?”
陆泽宁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寒风的洗礼。
她喜欢这里,甚至比罗城更喜欢。
如果说,留在罗城,是为了追求她的人生价值、艺术理想,那么瑞国漫长的冬季则给了她想要的安全感。
在这里,大雪经常把周围的景色都隔绝在视野之外,厚重的服饰可以把每一寸肌肤都很好地包裹起来。
这会让陆泽宁产生一种她身披坚固甲胄的错觉。
有了这层坚不可摧的防护服,她似乎变得更加勇敢,也更加肆意。
“沈怀瑾,我都知道,你想瞒着我的,我都知道。”
陆泽宁坦荡荡的一句,让沈怀瑾怔住了,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害怕。
被陆泽宁牵着的手加重了力度,突显了男人的紧张与没把握。
“宁宁,我,我不是故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