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是这里没有任何血腥内容。
台上坐在钢琴边的人换成了克劳,而伊姆纳尔则坐在台下观众席里。
活过漫长岁月的克劳在乐器上也有着相当不错的造诣,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着,优雅的旋律缭绕在整座歌剧院的斑驳夜色之间。
一曲奏完,克劳起身对着观众席做了一个致谢的动作,然后就在舞台的边缘席地而坐。
…
“原来你吞噬了人性,这倒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克劳端详着坐在观众席中、胡子拉碴的伊姆纳尔,沉思了一番之后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对于你们这种传统意义上的旧日支配者而言,人性是剧毒,虽然说不至于触之即死,但是大概率生不如死。”
“没猜错的话你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神格,但这一次你还被迫淡忘了很多事情,对吧?”
…
伊姆纳尔并未回应克劳。
他只是呆呆愣愣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位置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舞台,就好像克劳并不存在似的。
后者见他这个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可惜了,本来还以为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没想到遭了这样的罪。”
正准备起身离开,任由伊姆纳尔自生自灭,忽然克劳似是想起了些什么。
他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在自己的衣服里翻找起来。
钢笔、望远镜、烟灰缸、放大镜、手帕……
终于是从一大堆没用的东西里翻出来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他就这样一边翻着笔记本一边自言自语瞎叨叨着。
“我好像有一点点印象,某一次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像你这样吞噬了太多人性最终导致彻底退化为下位者的旧日,让我想想到底是哪一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旧日吞噬了人性,就与下位者接受蛊惑的结果一样,后者是陷入癫狂,前者则是落于平凡,要从这个角度来说,或许平凡就是癫狂,但又不对,旧日与下位者怎么能放到平等的序列进行比较呢……”
“那名旧日最后是什么下场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但我想我的一些记录可能能帮助我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