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不满的是广雅区高得吓人的医疗费用,以及当他对此提出质疑时护士糟糕的态度:
“我们西南域都是这个价位的,药好设施好,免费医保还能覆盖至少一半的费用呢,也就你们这些抠门的外来户口跑来讲价。”
他本来就没多少钱,霸王熊瞎子的家属催得又急,护士一通话气得他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只能联系夏至来帮他赔钱。
事实证明,成天就知道收税的夏至比喝了药的千仗义得多,只让他等了两个小时就从距离医院仅有半小时路程的家中慢悠悠地赶了过来。
她来了便是简短的一句“全记我账上”,紧接着开始查霸王熊瞎子家属的税。
瞧着要赔钱应该也不会找上自己了,陈浩心定了大半,空了一上午的肚子开始叫唤了起来。
他借了保洁的拖把戳散堵在角落的人群,救出因为试图讲笑话安慰患者家属而被打的千,拖去了医院食堂。
上一次来医院的食堂,还是小花死在这里走廊的那个循环。陈浩光顾着哀伤和反胃,没注意这的菜价,现在一看,不由得感叹西南域的物价真是过山车,有六千一泵的麻药,也有十块钱一大碗的红烧肉。
正当他准备用二十块大餐一顿抚慰自己疲累的心灵时,一个悲伤的秃头走了进来。
这人过于似曾相识,以至于陈浩忍不住问千:“这不是那个,儿子叫阿斌的大叔吗?他出现的时间是不是变早了点?”
千看了眼窗外,低声道:“雨停的时间也变早了。”
陈浩默然,仍带着雨珠的窗户外阳光明媚,他心底却爬上了惶恐的乌云。
一个微小的细节改动可以改变循环的命运走向,可命运走向这样的东西终归太过难以捉摸,哪怕用穷举法一遍遍试错也无法确定地得到一次最好的循环。
问题是,他们理想中那个最好的循环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