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风更像是带着棱角的尖刀,一股一股的打在身上,接触到皮肤,初时只是觉得寒冷坚硬,大多消散在厚实的大氅风毛里面,剩下的几缕儿便调皮的扑打着人的脸。
陶乐交坐在马背上,感受着无边的风和肆意驰骋的快感,忘却了江南陶家的种种尔虞我诈,眼前只剩下明朗无垠的天空。
在这样包容辽阔的风景里,心中的烦恼就像是草原上的灰尘一样,滴入其中化成了滋养大地的养分,大地再将清新之气反哺。
陶行潜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跟着陶然走南闯北的见识了不少世面,看见美景,也不像陶乐交一般的跳脱。
陶然死后,陶乐交看着和往日一样,作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陶行潜怎么会不知道,陶乐交这是心里憋着事呢。
想起家主临终前的嘱咐,让陶乐交担负起家族的重担,陶行潜为着陶然的知遇之恩,答应陶然,会尽心尽力的辅佐陶乐交。
如今看到陶乐交发自内心的开心,驾着马一溜烟的跑了又回来,好像是在丈量草原的长度,陶行潜终于放下了心。
简兮隔着窗往外看去,正好看到了旁边慢慢悠悠骑着马的陶行潜,脸上带了笑,“陶伯,塞北的风硬的很,你年纪大了,要是觉得冷了就回马车上吧。”她对这个忠心的老人家很有好感。
陶伯看着四十出头,黑发中掺杂着银丝,精瘦的身子看着却极有力量,浑浊的眼珠子时不时的看向陶乐交的时候带着满满的慈爱。
“多谢大人关心,我这身子骨挺硬朗的,这塞北我年轻的时候还跟着家主来过一次呢。”陶行潜笑眯眯的,进了塞北,还是以官职称呼比较好。
简兮挑了挑眉头,经过多日奔波她的脸上带了一丝苍白,头发简单的挽起,并无一丝装饰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呢喃道:“年轻的时候,那应该也是几十年前了吧?”
马儿似是有些调皮,蹄子不安分的扭动,陶行潜勒了几下缰绳便轻易制住了,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说道:
“有将近三十年了,家主那时候还比二爷小几岁,那时他在沧州书院读书,回家的时候顺路来了一趟塞北,这边民风淳朴,
我记得当时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