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放下茶盏,看着他们多多少少的变化,语调沉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长硰城一别,转眼已过四年之久,要你们从天南海北来到这两地交界之所,实属是辛苦。”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突变:“此次邀约,不为叙旧,此事关乎各位之生死,九门之盛衰!”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所有人心头都是猛地一跳,心脏仿佛被钉在了悬崖峭壁上吹荡,那是一种极为阴寒恐怖的滞空感。
危险,极度危险。
半截李等人神情凝重,眼底闪过莫名的光。
然而越是危险的事物,往往在其后,是不可估量的利益。
“生死”“盛衰”,这两个词很是玩味。
半截李嘶哑低咳:“佛爷,咱们之间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还请明说,何为‘生’何为‘死’!何为九门之盛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男人身上,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慌不择路逃出长硰城的狼狈,他们心中都压抑着一种愤恨,一种想要杀人的愤恨。
谁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他们就想杀谁,血债血还,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张启山原本疲惫的眉眼间霎时亮起诡异寒光,他的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阴毒贪婪:“人之生命,终有尽头,但现在我们有机会得到‘长生’!”
众人窥探到男人平静下隐藏的癫狂,脊背莫名发寒,但也似乎被感染了情绪般,掌心一紧,隐隐发烫。
“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渴求长生,但最终他们都成了一捧黄土。”半截李抬眼直视男人,眼底同样闪烁着难以抑制的贪婪寒意,“佛爷,我们这群土夫子又何来的资格,妄求长生?”
所有人都知道,半截李真正要问的是什么,这也是他们想要问的。
长生的代价又是什么?
张启山与他的视线相交,嗓音再次沉稳:“当年上面下达寻找‘起灵人’这一指令,就是为了长生。”
闻言,霍仙姑眼睫微颤,手中轻摇的骨扇一僵。
她人在关中京城,知道一些内幕,但也只是一些。
她与解九隐晦对视一眼,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