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不远处,紧跟着出现两道痛苦呛咳声。
与此同时,整条隧道被熄灭的烛火瞬间亮起,仿佛刚才的黑暗是一场梦境般的幻觉。
锕百祥死死握住自己的脖颈,剧烈的呛咳令他双目泛红,他心惊胆战地看向陈皮方向,发现他身下那道黏腻蠕动的影子消失了。
但这并未令他感到轻松,反而令他更加毛骨悚然。
锕百祥脸部的每一寸皮肉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剧烈呛咳,还是因为对未知的绝望恐惧
“孚”
极为轻微的,却阴邪无比的气流在他耳边拂过。
锕百祥猛地僵住身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还未褪去的鸡皮疙瘩,一层又覆了一层。
满是血丝的眼球恐惧震颤,但他不敢有半点多余动作。
那道气流的主人,可能是见他没有反应,开始恶意玩弄、恐吓他,在他耳边细细地吹着。
“这么喜欢看你师傅吗?用不用师祖帮你把眼珠子挖下来,挂在你师傅腰间,让你时时刻刻都能挨着他,看着他?”
锕百祥想要否认,想要收回视线,但他的脑袋就像被一双冰冷的手固定。
他双目眼皮被恶意地往上扒,眼角已经裂出细微血痕,绝然的恐惧与刺痛不断席卷着他紧绷的脆弱神经。
“够了,红二回来。”
就在锕百祥感觉自己眼球要掉出来时,一道难掩喘息,极为沙哑的声音犹若救世主一样降临。
禁锢他全身的恶意化为一道轻不可闻的嗤笑,像一阵从墓穴缝隙中钻出的幽冷的风,掠过他全身,重新回到它的寄生之所。
亲兵这时也从那种被江水倒灌的窒息感中挣脱出来。
他扶着石壁站起身,看向陈皮与锕百祥两人的视线带着一丝警惕与凝重。
他跟随佛爷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什么奇闻诡事没见过,但刚才那种感觉,根本不似幻觉,就跟真的被滔天江浪一下拍沉江底一样,可周围明明半点水汽也无
太过惊悚。
他直到现在才堪堪明白锕百祥为何流露出惊恐神情。
陈皮眼神阴鸷地盯着脚下那团影子,忍着全身骨肉酸痛感,站直身躯,阴冷地看了眼身后二人,嗓音嘶哑晦涩:“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