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抿着嘴唇,脸上满是不忍:“可是丞相大人,他们中许多人也曾为大秦立下过功劳,有的先辈更是随着始皇帝征战四方,若就这般将他们全都囚禁,恐寒了众人心呀。”
易华伟眉头一皱,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殿下,功是功,过是过,不可混为一谈。他们昔日之功,大秦从未忘却,陛下也赏赐了诸多荣华富贵。但如今他们暗中串联,想要扶持公子扶苏为帝,这已然是犯了谋逆大罪。若是今日对他们心慈手软,那日后便会有更多人觉得犯了大错也可轻易被饶恕,如此一来,大秦的律法威严何在?江山社稷又怎能安稳啊。”
殿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北风猛烈地撞击着门窗,发出砰砰的响声。
赵统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丞亚父,统儿虽然没见过扶苏叔公,却也听姑母说过,他亦是父皇的子嗣,向来仁厚,深得不少人拥戴……”
易华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太子殿下,这皇位传承,自有祖制,岂能随意由他人凭借一己之念就去改变。扶苏公子固然仁厚,可这天下,并非仅靠仁厚就能治理得好的。况且,他们此番串联,未遵循正统之法,便是大逆不道之举。若任由他们得逞,大秦必将陷入内乱之中,到那时,百姓流离失所,战火纷飞,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要遭受苦难?”
赵统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心中依旧难以释怀:“亚父,统儿明白您说的道理,可一想到那么多熟悉的面孔以后都再见不着,心中着实难受。统儿觉得,或许可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戴罪立功也好呀。”
易华伟看着赵统那纠结的模样,心中知晓这孩子心性善良,只是还未真正明白这朝堂之事、天下大局的利害关系。放缓了语气,耐心地说道:
“殿下,老臣明白您心地善良,见不得这样的惨状。可您想想,若是此次开了这个先例,往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又该如何处置呢?律法一旦有了缺口,便会如决堤的洪水,再也难以把控啊。而且,这三万余人背后牵扯甚广,他们的家族、门生故吏遍布大秦各地,若不能以雷霆手段将此事平息,那大秦的朝堂之上将会暗潮涌动,永无宁日啊。”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