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歌道:“慕语迟什么时候成了谢家的第七子了?”
“对哦,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仙后有此一问也正常。你不要怪轻云,不是他存心隐瞒。只因为不是大事,又是谢家的私事,加之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没人刻意在你面前提起来罢了。这倒好,没人提他就忘了小七是自家人了。你说气不气人?”顾夕漫幽怨地叹了口气,神色极为黯然,“千色啊,我老了,管不动他了,以后得靠你了。你是他的妻子,他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多加劝诫,万万不可让他背弃正途,走了歪路。”
雪千色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耐着性子听训。
方清歌喝道:“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离开!”
顾夕漫一点也不生气,笑得从容优雅:“孩子的教育哪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打从娘胎开始,到他们耄耋之年,做爹娘的也还是觉得很多地方教得不好。我见识短浅,没有仙后的本事,把儿女调教得一个比一个有出息。等有时间了,我向你取取经。”
“多年不见,你说话的水平倒越发高了。”
“仙后谬赞。想我一把年纪,都是当奶奶的人了,一没有大杀四方的本事,二没有统领天下的能力,三没有操控人心的算计。若是连说话都不中听,岂不是一无是处,只剩下招人嫌了?”
“既然知道招人嫌,那还待在这里作甚?”
“我这就走。来日方长,你也别太费心。”
“费心的不是我,是你谢家。慕语迟与你谢家的交情不过尔尔,谢轻晗却如此这般,煞费苦心,不知道是为了名还是利?”
“你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跟你说了你也不会信的。”顾夕漫带着柔淡的笑意,把一句嘲讽的话说得婉转又和气,叫听话的人一点脾气也没有。“我们既不为名也不为利,只为恩义。于私,小七治好了我儿轻尘的顽疾,是我谢家的大恩人。于公,当年若不是她顶风冒雪疾驰千里,赶在魔界与萧尧开战前劝说轻晗暂避锋芒,以图来日,魔界早就灭亡了,又哪来的安和国?此种恩义,如同再造。我谢家上上下下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今日恩人有难,谢家若坐视不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