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翀愣住了:“她……她竟是这么想的?”
“有的人看着离经叛道,所行之事皆侠义,比如你三哥。有的人看着是谦谦君子,做的事却是人神共愤,比如雪重楼。”顿了顿,慕语迟又说,“我知道你心存高远,将来想当一名为民请命的好官,你并不赞成以江湖手段解决私人恩怨。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只一板一眼按律例办事是行不通的,就比如张正义。他在没看穿这场骗局,明知对方身份贵重的情况下还敢如此行事,当他与普通人家的儿女遭遇时又该是何等猖狂?到那时,那些无权无势的孩子该如何申冤报仇?既然这世间的罪恶与惩罚从来都不可能达到绝对公平,只要不忘记初心,不偏离原本的轨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非常之事行非常手段,也并无不可。而当律法无法给受害者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就是正当甚至是高尚的。是也不是?”
谢翀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眼神复杂。他微垂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只黑猫都睡了一觉了才说:“嫂子,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你的?”
“一部分是书,一部分是生活,而我从前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青楼和赌坊。”慕语迟忽略掉谢翀的震惊,朝一个小食摊走去,“雪凌寒把凤舞山庄还给了九哥,你若有兴趣可以去跟他借书。我的藏书和读书笔记也都在,回头我跟九哥打声招呼,你去了随便看。”
谢翀喜出望外:“太好了!谢谢嫂子!”
“不用这么见外。这顿饭你给钱就行。”
两人叫了各自喜欢的食物,边吃边聊,很是融洽。而杜家这边就没这么轻松了。慕语迟一行前脚刚走,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