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哪有鬼啊？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水缸里有一只鬼，一只张牙舞爪的鬼，可难看了。”
“这会不会是你自己呀？”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
“你这笑容，都对谁笑过？”
“就只对你笑过，我以前都不这么笑的，我已经变得很真诚了！”
“我给你插束花，那你再去看看。”说着于尘从院子里摘了一小朵野花，轻轻地插在于剑的头发上。
“爹，这好像真的是我，我……我真的变丑了吗？”
“丑，不是你……你娘的错，也不是我错，都是你自己的错。”
“爹，你居然不安慰我，还说我，我要告诉我娘。”
“去吧！去吧！”于尘轻轻地摆了摆手。
“娘，你怎么在这呀？你不是做饭去了吗？”
“做好了，等下就可以吃了。”
“那我先去洗手，端碗筷。”
“不急不急，我和你说件事。”
“不会是我的身世吧？”
“嗯，你其实不是捡来的，也不是抱来的，更不是买来的，而是我生出来的。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这谁知道，美美的你还会变丑呢？”
“娘，你也不爱我了，我……”
“要吃饭的话，就不要叫，好好坐着。”
“好的，娘。”
过了一会，于悠去厨房端了一小盘馍馍，给两人一人分了两个，自己则是拿了一个，配着汤水吃了起来。
“吃饱了吧？”
“嗯，吃饱了。”
“那就接着站吧！就一柱香，今天保证不再加了。”
第一次，于剑感觉到夜的冰凉与父亲的温暖，那寒意伴随着月光洒在了他的身上。那寂静的黑夜里，有着无穷的黑暗向他笼罩而来，他只能在那一点火光旁枯坐，等待着那一声结束。
“好了，回去睡吧！”
那一夜，于尘掏出了屋里的所有私房钱，也再无零花钱的可能。他深深地后悔，也许本就不该惹那可怜的孩子。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