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郁无虞茫然地抬头,正对上自己副将那双愠怒又心疼的眼睛。
他只颤抖着手指去接过自己的王戒,珍而重之地牢牢攥在掌心。
俩人相顾无言,又胜似千言。
——元无忧往回没走多远,迎面就看见个人。
那人脸覆黄金面具,身穿黄金明光铠,黑红两色文武袖,胯骑白马,正驻足在元无忧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他背后远远可见穰县的城门。
正是她舅舅。
这是一条荒野小路,被人走多了才露出裸土。
元无忧便郁闷地让马慢悠悠走着,也不催促。
倒是跟舅舅离近了,擦肩而过时,元子烛忽然拽住她的护腕,递给她一个打了绳结的油纸包。
“给,刚碰见个早点铺出摊,买的包子。”
“谢谢舅舅。”
元无忧下意识接过油纸包,触手温热,但不至于烫手。
见外甥女有些失魂落魄,元子烛不动声色地调转马头与她并骑。
发现他的细腻心思后,元无忧缓缓抬起五官阴郁的娃娃脸,褐色凤眸凝重地看着身旁的舅舅。
“刚才我俩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
元子烛没敢承认,所幸黄金面具挡住了他脸上的尴尬,只轻咳了声,
“好孩子,你别太伤心了,你去看看那些恢复正常生活的百姓,就会发现你的杀戮,你的大义灭情郎都值得。”
他说这话,就是默认听见了。
元无忧笑了声,而后摇头,“不算情郎。没在一起过,就胎死腹中了。”
元子烛心知肚明,她说的是气话,这孩子从小就一脸诚恳的口是心非,打死也不承认。
但他很欣慰,至少她表面还能装不在意。
“对了,你是不是落了东西在城里?”
说着,元子烛忽然伸手去自己鼓鼓囊囊的甲胄里掏东西。
“什么东西?”元无忧都没敢细看他的举动。
元子烛掏出一封蓝色信函,想递给她,才发现这小姑娘已经撇过脸去,一本正经地回避他,不免觉得好笑。
“你怎么了?舅舅脸上有东西?”
“不是,是你这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