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卢娘子交给哑仆,“你在此休整数日,养好身体。三日后,他会送你去西州。西州偏远,鱼龙混杂,你去了那地,这辈子就别回来了。这里有一封信,到了西州,去找这上面的人,他们会关照你,帮你在当地落脚。”
卢娘子还沉浸在自己活了,又在天上飞了半夜的惊奇中。
至于西州,流放之地,她不在乎。
她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恩公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无以为报。只求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恩公。”
“无需你报答。苏学知给了钱。不足的金额,我自会去温家取用。你不欠我!但是,你若是露了行迹,被人发现,告发到官府,牵连到我,我必定杀你!你可记住了?”
卢娘子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可她不怕。
若是注定要死,她宁愿死在恩公的手中。
“我记住了!若是有一天我被人告发,不用恩公动手,我会选择自我了结,不让恩公脏了双手。”
“如此甚好!”陈观楼满意地笑了笑,又叮嘱哑仆,给了一笔钱做开销。
哑仆双手比划着,似乎是不太理解。
陈观楼告诉对方,“我收了钱,保她性命。名义上她已经是死人,最好还是去西州。那地,适合她这样的人生存。”
哑仆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观楼说道:“更换身份一事,让她自个想办法。经历生死磨难,若是还不成长,活该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交代好一切,留下足够的银钱,陈观楼当夜离开。
数日后,一对‘父女’乘坐骡车启程南下,前往数千里之外的西州。
为何是骡车?
骡车不打眼,符合两人的身份。
马车则太过张扬,容易遭人惦记,引来是非。
温家还剩下姨娘,庶子,以及私生子。仆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离开之时,不忘捞一笔跑路。
剩下的仆人,都是无处可去,或是狼狈为奸。
温怀仁的长子,也就是他婚前生的孩子,继承了家业,做了温家的新任家主。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心智见识都不成熟,又继承了大笔家业,肉眼可见的成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