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完全可以确定那吹箫人就是广寒,只不过奇怪她的声音怎的变得如此清脆悦耳,还直撩人的心扉,让人常听不厌。
广寒一边将托盘里的汤碟各取一碗分别放在案几和主座上,一边笑道:“奴的嗓音太过独特,义父特命有外人在时须得憋出粗嗓门说话,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她之前用的是假嗓音,现在恢复本音说话看来是不见外了,龙潜笑笑不便接嘴评论,却惊讶广寒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
两人正式见礼,龙潜并不在意她面色焦黄,鼻梁微塌,嘴角还有些歪斜,甩起大袖抱拳深揖到地,道:“让贵主人操持费心,实在过意不去。贵府招待太过隆重,贫道山野村夫不敢劳动娘子如此厚待。”
广寒也盈盈拜倒裣衽万福说道:“小门小户的,又是粗鄙陋食,让您见笑了。郎君是叫龙潜龙道长吧,红袍天霄子如今已是名动江湖,奴有幸邀请您做客,是鄙府的荣耀,更是鱼龙帮和月桂宫的荣幸。”
她有意未提“道妖”二字是为了尊重客人之意。
龙潜惊讶于她居然知道自己的俗家姓名,还一口说出这两个帮派,显然是挑明告知这两家有关联,而这恰好是他盘桓在心里的疑惑,一见面就被她主动解开了,足见坦诚没有隐瞒。
诧异地看着广寒的脸,问道:“贵主人知道吾的姓名?”
广寒幽幽地念道:“吃多点,穿多点,点点均为母常言。从此忆慈颜。过南山,祭北山,山上山下阴阳寒。僵坐泪湿衫。”
听她念出自己所写的《长相思·祭母》,当时是连名字一起刻在树上的,这勾起了龙潜的忧伤,叹道:“这是吾心中永远的痛,祭母时痛哭之下所作的祭文,没想到还能被娘子念叨,居然记得拙作,请受贫道一拜。”
广寒连忙伸手将他扶住,情绪也跟着阴郁起来,眼中似乎闪出泪花,淡淡地道:“家母姓梅,奴家闺名叫子衿,青青子衿的子衿。”
龙潜一时没回过神来,她只告知母亲姓梅,那父亲呢?
瞬间明白了,她应该是随母姓,名叫梅子衿,难怪如此酷爱梅花,或许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