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种预知危险的第六感。
可他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
这种孤独到极限的疏离感也让他隐隐熟悉。
“就到这里吧,还能走路么?可以自己进小区吗?”路明非将车停在路边,旁边就是陈雯雯他们家小区,也是别墅区,只是路明非以前没来过。
“行,那赵孟华就麻烦师兄你了。”陈雯雯点点头,挥手跟路明非告别。
二十分钟的车程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不超过三句。一则路明非委实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难道跟人家小姑娘说以前我之所以加入文学社其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你泡到手中么?二则赵孟华偶尔胡言乱语,陈雯雯还得回头应和两句,人家琴瑟和鸣路明非真不好意思插嘴。
又把赵孟华送回家,他老妈迎出来非得叫路明非进去坐坐,花了好大劲儿才挣脱。
可抬脚还没走两步他就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死亡如影随形的感觉如芒在背,与世隔绝的孤独感和疏离感不知何时变得更加凶猛,简直如漫上海岸的巨浪,滚滚凶潮一波接一波拍打他、像是要把他冲垮。
有种撕裂的疼痛某一瞬间呈现在路明非的胸膛上方,他的瞳孔刹那间点亮,黄金瞳如鬼火般熊熊燃烧。
枯竭的血统被强制激活,这种刺痛感和剧烈的危机感才终于被消弭少许,等终于回到宝马车上,路明非咬着牙将自己的衣领撇下来,然后看向自己左侧锁骨的下方。
然后他愣住了。
大理石般质感的皮肤下方,一簇青黑色的细细血管像是沁着墨的纸那样缓缓浮现出来,如绞在一起的细小群蛇。
那些血管像是在被一支能够操控它们的笔牵引,在路明非的皮肤下面留下一个形如半闭的眼睛的图案。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寒意悄无声息的升起。
“路鸣泽。”路明非轻声呼唤。
“我在,哥哥。”男孩出现在刚才陈雯雯坐过的地方,他垂首,看向那颗眼睛,面上一瞬闪过狰狞的神情。
“这是什么?”
“道标。”路鸣泽轻声说。
“道标?”路明非眼皮跳了跳,拉开右侧的衣服,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