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温热的。
就在她入眠的那段时间,她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推开了芝加哥大学宿舍的大门,然后横跨十多公里的距离来到这样一间极有格调的咖啡馆和一个尚且不知到底是谁的家伙喝了一杯咖啡。
苏晓樯想也许自己现在应该找的不是心理医生而是神父。
——两年前初次接触诺顿的时候苏晓樯尚且不知道这个世界居然还隐藏着那么多普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触碰的真相。
这一次路明非终于愿意将所谓暗面的社会展现给她,原来这个世界黑暗与光明是并存的,而在光与暗之间一直伫立着一座绝境中的城墙,筑成那座城墙的血肉来自一个名叫混血种的群体。
苏晓樯咬着一支铅笔小心地推开门,她看到妈妈蜷缩在沙发中睡着了,那个虽说已经年近中年却仍旧保养的很好像是少女般娇嫩的葡萄牙女人正穿着丝绸的睡衣怀中抱着巨大的熊猫玩偶,轻轻打着鼾。
自从一天前路明非引荐了一位自称女娲的女士帮她治好了老爹的脑血管疾病,妈妈就像是终于卸掉了肩上的担子,好几个月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虽说其实家中的产业一直都是苏晓樯在经手。
以老妈的智商可能会在掌权的第一天就被架空了手中所有的权力。
她蹑手蹑脚的从冰箱里找了个苹果叼在嘴上,回到房间,镜子里倒映着她有些苍白的脸。
以苏晓樯的聪明已经猜到了诺顿其实是路明非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或者说龙。
其实自从那次梦游之后她已经很少再做那个从山上眺望远方的梦了,可她还是记得那个年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也记得他那张像是永远做出忧愁表情而显得有点囧的脸。
她能够确定那并非自己的幻觉,也并非某种精神分裂的产物。
可是要告诉路明非么?
告诉他其实自己早就有机会能接触那个藏在冰面下的世界,又或者其实她早就已经是那个世界的人了?
不,不要。
苏晓樯的心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在说话,她说不要苏晓樯,你不要告诉路明非,你也要成为那个世界的人,你也要能站在他身边。
就像夏弥,就像陈墨瞳,就像绘梨衣。
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