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向来是入乡随俗的。
“此酒在离某这边,可称第一。”
说罢弹指一挥,指尖放射出一道臻白神光,稳稳落在鳞皎眉心,竟是登时补全缺漏,过往暗伤旧疾一并消解,还个通圆无暇之身,甚至于修为凭空拔高些许,距离问天也只剩下一步之遥,随时都可以一指戳破。
“啊?”
如此大机缘馈赠只叫鳞皎一时怔然,呆立原地,顿觉周身经脉如沐春风,灵气流转间再无滞涩,连那积年隐痛也如冰雪消融,再无痕迹。
甚至于若是细细感知,便能发觉自身先天元气竟是增长了几分,这在她眼中几乎是不可能之事,毕竟先天元气自诞生之初就已然定下,之后再怎么吐纳灵机也改换不了。
除非是通天大能灌顶,亦或者天阶丹药入口,但这二者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即便贵为鲛人公主,也只在幼时享受过几次。
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能再进一步,全都要归功于面前这位人族天骄。
“多谢离殿主。”
反应过来的鳞皎几乎是下意识地躬身揖礼,却不想刚有所行动便被一股无形力量给托了起来,透露着不可违抗的意思,虽然霸道,但却令她倍感欣喜。
“以你我现在的关系,还叫离殿主太过生分了,你若是想,直呼我名字便是。”
而这句话则更让鳞皎娇躯一颤,双颊微红,低垂的睫羽轻轻颤动,如蝶翼般掩住眸中流转的羞意。
她抿了抿唇,终是鼓起勇气轻唤一声:\"离\"
话音未落又觉不妥,忙改口道:\"阳哥\"
二字甫一出口,便似有星火溅入心湖,烫得她耳尖都泛起绯色,连带着袖中指尖也不自觉绞紧了衣角。
离阳听了,却是故作茫然:“唉?还没听清呢。”
言外之意,便是让对方大声一点。
鳞皎闻言更是羞赧,但或许是物极必反,也可能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炽烈的情绪了,当即把尾鳍一甩,拍在玉阶玄砖上清泉作响。
随后竟是趁着这节拍仰起修长鹅颈,闭目高歌,音律乍起,如碎玉溅珠,清越穿云,袖间鲛绡随声飞扬,恍若月下潮汐翻涌的银波,颈间一抹胭脂色渐渐洇透雪肤,倒比珊瑚礁上初绽的桃夭更灼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