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通红,呼吸潮热,整个人睡得很沉很沉。
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滚烫。
秦晏礼立刻从睡袋里出来,忽觉全身上下都凉飕飕的。
一摸,自己身上除了绷带竟然没有任何布料。
“……”
薄唇绷成了一条线,瞥了一眼许长乐,她还睡着。于是他拽过急救包,从里边找到衣物压缩袋,拿出里边的t恤长裤。
换好,他在洞口观察了一下,没有其他动静。
又回来,轻声叫许长乐。
许长乐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笼子里,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有人好像在叫她,可是眼皮就和有千斤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很多事情在脑子里交织闪过,有小满的,还有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混乱交缠,让她都快分不清哪一段是前世,哪一段又是今生。
嘴巴被捏开,有水进来,可是这水好苦,她不想喝,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有什么软软的、温热的东西贴在了她嘴上。像是有人用一个罩子扣住了她,然后把苦苦的水强硬地灌进她嘴里,她这次吐不出来了,只能吞掉。
好苦,真的好苦,比她命还苦。
又浑浑噩噩不知道过去多久,身上终于有了力气,她睁开了眼。
耳边立刻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长乐,你醒了?”
秦晏礼坐在她身边,正低头看她。
“你……”许长乐被嘴里的苦味呛得咳了几声,“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你还好吗?”
“我还好,你发烧了。”
许长乐撑着身体坐起来:“现在好些了……你在干什么?”
秦晏礼正用一个小瓶子碾碎药片,见她醒了,扔了手里的东西:“没什么。”
许长乐“噢”了一声。
她见秦晏礼穿好了衣服,不由得想到了上药的场面,脸忽然就有点热。
秦晏礼指尖还残留着退烧药的粉末,想到这几次艰难的喂药经历,也没有说话。
气氛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却又不只是沉默,有很多东西,化为了无形的分子,在空气中静静发酵。
只是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