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博森忽然拍了一下秦晏礼,指着他后边:“言哥你看!”
秦晏礼一回头,愣住了。
他旁边的人也相当疑惑:“这小姑娘干嘛呢?想闯咱们驻地啊?”
“记者吧。嗐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记者,为了新闻啥事干不出来。”
这群人不认识许长乐,随便猜测很正常,但是秦晏礼和齐博森认识。
两人的头盔都没摘,只是把面罩都掀了起来。齐博森从秦晏礼眼中看到了相当罕见的疑惑和惊愕。
许长乐,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等齐博森多想,秦晏礼已经放下面罩,朝着那个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诶,言哥你别……”
转而一想算了,言哥这幅打扮许长乐又不认识,不会知道他就是秦晏礼。
许长乐正在疯狂地向两名军官解释自己的正当目的,她一直盯着祁言的方向,在看见他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失了语。
周围彻底成了一片暗沉的黑色,只有他身后的那道光,是亮的。
而他就在那道光里,跨过经年的岁月,向她走来。
他身高优越,腿长步子大,走得很快,但是在许长乐眼里,却成了慢动作。
慢到她有足够的时间从相识想到现在,每一个片段画面都在她脑海中清晰复现。
他瘦了,所以显得更高了,黑色的作战服匀称地包裹在身上,手中牢牢握着枪,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
离得更近了,她听见了他军靴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更近了,他步子更快了,快到鼓点一样密集……不对不对,这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疯狂跳动的心脏在他站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仿佛停了。
周遭的一切都停了,月光停了,海风停了,棕榈叶停止了摇动,蓝丽鸫停止了啾鸣。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寂静空荡的舞台,在夜色铺就的巨大幕布前,男女演员在上演一出无言的久别重逢。
许长乐抬眼看着他,他裹得还是那么严实,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还是看着,目光一点点从他头顶向下描摹,想要确认他这些年是不是依然安好。
他胸前空荡荡,没有了那枚银白色的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