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很久了。”
哈帝阴沉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安德鲁和雪莉对视一眼,同时侧首看了过去。
二三十个雇佣兵枪口直直对着两人,哈帝扶着手杖站在那些人中间,唯一通往楼顶的挂梯就在这些人身后。
这也是他们唯一能逃出去的路。
楼下的雇佣兵也很快包围了上来,堵死了通往楼下的道路,虽然人数折损了大半,但在在这种情形下,对付两个人绰绰有余。
雪莉的身上带了几处擦伤,血液洇开在黑色的紧身衣上尚不明显,只有神色上微微带了疲态;安德鲁的脸颊被飞溅的弹片擦伤,此刻正微敛着神色注视着哈帝。
而相比起来,和两人交过手的雇佣兵挂彩更加严重。
哈帝的视线从残余的雇佣兵身上掠过,落回了两人身上,手杖在地上轻轻一磕,其余人得令,枪口微微抬高瞄准,做好了扣动扳机的准备。
“安德鲁,你还有时间准备你的遗言。”
“……”
一阵沉默的对峙,安德鲁微敛的神色舒展开,懒洋洋地笑了一下:“哦?这么贴心?”
哈帝没有说话,安德鲁继续发表他的高谈阔论:
“恐怕你并不愿意听哈帝先生,毕竟我的遗言得包括我在欧洲和北美的全部财产和十几套房子……”
“既然如此,捐给慈善机构怎么样?”雪莉饶有趣味地挑起眉角。
“慈善机构?”安德鲁笑了,语气里无端略带讥讽,“我可不相信资本家们的机构有哪一个是「慈善」的,我们的神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德鲁的视线移到哈帝的脸上,尽管有二三十把枪口对着自己,尽管哈帝的眼底已经带上了冰冷的杀意,安德鲁的笑容仍然具有挑衅的意味。
“你知道我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你们。”
哈帝缓缓开口。
“是的,”雪莉耸了一下肩膀,笑道,“可您至今没有开枪。”
“是因为忌惮西区的疯狂反扑,对吗?”
“何况,”雪莉脸上的笑意更深,美丽而危险,“您真的以为,我们会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跳进您的陷阱里来?”
哈帝的神色沉沉,没有任何变化,眉心的肌肉却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