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的春雨没有阻碍人们过节的好心情,缠绕在店铺外的彩灯在雨幕里散发着朦胧的光,糖果店的招牌上贴了彩蛋和兔子的图案,五光十色地倒映在街边的水洼里,再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打碎成炫目的水滴。
地图上显示的红点表明男人现在正在一家糖果店,窃听器里传来他和店员对话的声音。
“巧克力彩蛋?您要买几个?”
“一个就可以,小孩儿只有一个。”
“好的,加上这包糖果,四十六英镑。”
店员将装着糖果和巧克力的纸袋递给男人,安德鲁等着他找零钱。
几张钞票和硬币被递了回来,底下垫着一张折好的草稿纸。
安德鲁笑眯眯地将他们都收了起来:“谢谢。”
“不客气,节日快乐。”
店员小哥笑了笑,那副笑容显然不怎么熟练,习惯性的保镖站姿,白衬衫和焦糖色的围裙也和他那高大得过分的身材毫不匹配。
他身后的柜台下面倒着两个年轻人,白衬衫棕围裙,被绑得结结实实,封着嘴巴一动不能动。
而安德鲁就跟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异样似的,拿走了那张草稿纸和纸袋,懒懒散散地出了门,甚至都没有打雨伞。
细雨落在安德鲁的风衣上,安德鲁将纸袋放在怀里,转到一处小巷,摸出了那张草稿纸,展开。
潦草却详细的伦敦街道图呈现在上面,一共五处被标了红点,旁边写了几行小字。
其中三个地点与上次通话时交代的地点相吻合。
安德鲁将草稿纸装在了放着糖果的纸袋里,刚刚收进怀里,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
虚拟号码,安德鲁接了,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警惕:
“安德鲁,你在巷子里停留了将近三分钟。”
安德鲁笑了:“恐怕三分钟也不够吧,我在躲雨。”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窃听装置里没有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手机也没有使用或打开过的痕迹,对面信服了安德鲁的这个借口。
“你装在别墅里的窃听器今晚没有声音,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安德鲁倚着墙壁,雨丝飘落在他的衣摆上,“也许雪莉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