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来的,”男客此时头也不抬地说,“工作上突然有急事要处理,害我饭都不能吃。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抱歉了,我可没有工夫闲聊。”
巢穴居民难道还要上班?
麦明河才想问问“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无意中一抬眼,话就吞回了肚子里。
他这桌与三个女客一样,都是紧挨着镜面墙的;一侧座位背靠镜面,一侧正对着镜面。
因为他坐在背靠镜面墙的位置,此时正好弯腰去翻电脑包,手提电脑屏幕顿时映在镜子里——麦明河一愣,急忙转到他身边一看,果然在电脑屏幕上看见了那男客自己。
屏幕上的男客,面容都被恐惧扭曲了,雪白眼球几乎要绷出眼眶,涎液、汗水染得一张脸闪烁发亮,嘴一张一合,口形仿佛是在喊“救命”。
麦明河往后退了一小步。
“奇怪了,难道我没有带移动电源吗,”那男客嘀嘀咕咕地说,“糟了,手机要没电了啊,哪儿去了……啊,还好带了充电器。”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带着线的充电器,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一边喊着“服务生”一边赶去吧台——在他经过时,麦明河恰好看见那部手机屏幕上,也是他自己的脸。大笑的嘴巴挤走了五官,仿佛在脸上张开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麦明河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迅速走过去,将那只电脑提包打开了。
一般来说,脸只会藏在“普通客人也能看见的地方”,但是在有提示的情况下,也有可能藏在食客的衣服或者背包里——补妆女人是这么说的。
刚才的算不算提示,麦明河也不知道;她不敢浪费时间,生怕那男客回来会节外生枝,只花了几十秒,就匆匆将电脑提包搜了一遍。
别说脸了,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整个包,就像一个舞台道具。
麦明河一无所获,站起身,瞥了一眼时钟。
她原本计划要走上至少两轮;此刻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尚未来得及与其交谈的,还有一桌人与两个服务生——能来得及吗?
麦明河急急走到最后一桌旁,那桌上坐着一对情侣与它们一个朋友。
“我刚去看了牙齿,”打着耳钉的男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