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君若才回答他:“我们不止见过。”
距离元夕节那夜又过了几日,司沐不再躲着君若,反倒时常盯着君若瞧,痴汉似的。
君若也大方,由着他瞧。
一日晌午,阳光暖融融的,君若在院中唤司沐。
司沐从房中出来,就见君若歪在躺椅上,一旁的小几上放了纸张和笔墨。
桃花落了大半,枝头疏疏落落的,地上却是满目的粉霞。
君若从半空中随意地捻了一片桃花瓣,纳入口中,细细嚼着:“司沐,替我作画。”
她没有询问司沐会不会作画,像是笃定了他一定会似的。
司沐没作过画,但他觉得自己应当是会的,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司沐在小几旁坐下,摊平了纸张。
君若小跑着关了院门,挨着司沐坐下。
“你”君若挨得极近,袖摆压着他的,他看了好半晌,没有动,任由她的袖摆与自己的袖摆重叠着。
“呀!”君若轻呼。
她正在研墨,一片桃花飘飖着落在砚台中,沾了点点墨痕。
绯色的花瓣,黑色的墨点,无端地让司沐喉间一紧。
君若想要捻起花瓣,被司沐制止:“你去那边坐着。”
君若依言走开了,她斜倚在躺椅上,背对着他。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司沐一抬眼,便看到君若半裸着的香肩,瓷一样的白。
君若回眸,下颌略收,耳后一抹鱼尾的刺青。
司沐的呼吸停滞了!
有风起,嫩粉色的花瓣扑簌簌地落下,成了天地间的帘。
帘落,一片花瓣落在君若的裸肩上,白瓷染了粉,晕了色。
画是画不下去了,司沐落荒而逃,还端着整个小几。
一整个下午,司沐把自己关在房中。
落荒而逃时,君若戏谑的笑声就这样模模糊糊、来来去去、勾勾缠缠地在脑海中响了一下午。
司沐捻起砚台中那片花瓣,指腹摩挲过墨痕,一下又一下,将之涂满整个花瓣。
一旁的画纸上,少女半裸着香肩,肩上一朵墨色的桃花,耳后一条墨色的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