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美馔摆满鎏金长案,酒盏中的美酒和殿内摇曳的烛光交相辉映。
祁厌坐在锦垫上,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杯,目光扫过满堂宾客。
慕容绾歪靠在另一侧,伤疤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狰狞。
而李清歌则安静地坐在祁厌身侧,眉眼低垂,怯生生的模样,惹人无限怜爱。
明曦缩在慕容绾身后,仗着这里是视野盲区,就靠着殿中的柱子坐下了,吃完了葡萄吃荔枝。
一曲终了,舞姬们盈盈下拜。
皇帝端起酒盏轻抿一口,目光在众皇子间逡巡一圈,突然开口:“如今河东匪患猖獗,扰得百姓不得安宁。”
皇帝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祁恒。”
祁恒眼神快速地闪烁了一下,故意浑身一震,随后手中的酒盏险些落地,眼神惊愕地抬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在!”
祁恒一边说着,一边连忙起身离席,在大殿中跪下。
在场众人不由面露讶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突然提起大皇子了?”
毕竟就在前日的朝会上,皇帝已经发过话,让齐王带兵去剿匪。
祁恒捏着酒杯,眉头紧皱地看着皇帝。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扫视了众人一眼,满意地看到众人眼中的惊愕,以及祁恒眼中的惊喜,祁厌满脸的不敢置信。
皇帝:“祁恒,河东之事,朕就交给你去办,你领三万精兵,十日之内启程,务必将匪患彻底肃清!”
祁恒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得满脸涨红,眼神郑重地磕头道:“儿臣谢父皇恩典!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重托!”
祁厌握着酒杯的手骤然僵住,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剧烈地晃荡了一下,几滴溅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李清歌不明所以地看着殿中跪地的祁恒,撇了撇嘴,不过是剿匪而已,就激动成那样。
和祁厌比,算什么。
就算旁人立下再多的功劳,也比不上祁厌一个指头。
没有人比李清歌更明白老皇帝有多偏爱祁厌!
但祁厌想的却和李清歌不一样。
祁厌指节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