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曜此时狠狠揪住俞晖的衣领,扯下了衣领里藏的毒药,和手腕下的炸药开关,不轻不重的在俞晖脸上拍了两下说:“放你培训两年,都没有学会绝处逢生,甚至没有安全的退路,只有一腔赴死和替死的孤勇,我很失望。”
俞晖也怕长兄决意赴死,更怕窗外的笔友同志误解长兄贸然开枪,膝行到俞曜身边,眼底有水气,难得露出几分青年人的稚嫩,抬头望着俞曜:“长兄……”
“我是长兄?不是长官了?”
“长兄也好,长官也好,哥,我和您一起回家。”俞晖从小把俞曜视为榜样,如果说启明星是神仙,此时俞晖想不到谁还能有自家长兄这样通天的本领。俞晖不怕牺牲,可是不想牺牲的没有价值,更怕拖累家人。
这句话说得俞曜心头一酸,当年二婶怀了小弟俞昭后,二叔叫人偷偷将俞晖送走,俞曜在戏班找到俞晖时,俞晖瘦的脑袋大大的,身上都是伤,瞪着大大的眼睛抱着自己的腿说着:“哥哥,我想回家。”这么些年来,俞晖为人处事周全,谨慎稳妥,俞曜自知他根本不会连累到家人,只是情急之下,不得不以家人相逼。
“下楼安排带回上海的年货,我在这里收拾东西,十五分钟后我们楼下车上见。”俞曜说着安排。
“哥,您先去车站!我善后!”
“臭小子,轮得到你指挥我!”
“不接到启明星,我绝不会走!”
俞晖平日里温和,却是轴脾气,俞曜拉跪在地上的俞晖起来,深深看着俞晖,将手里的金色打火机放在俞晖手上:“服从命令,不论青天白日还是镰刀锤子,回家后我会打报告正式成为你的长官。”
俞晖看见金色打火机,才真正确定兄长身份,激动又惶恐得起身快速敬了军礼:“是!”。
俞曜暗觉这小子没白学,以退为进、以诈求真,以情化实,到了最后不咬定自己的身份,僵持在这里,不肯离开半步。
从俞晖下楼整理年货到俞曜拿着行李下楼,正好十五分钟,十五分钟能做什么?足以让刚刚在酒店听到声响就险些拔枪的两人被迫伪装成是党务调查处联络人,也就是要被擦除的那“一滴血”,而另一个就是“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