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夺过母亲手中的盒子,手法生疏却又带着一股决绝,用力地将那颜色早已暗淡的胭脂往脸上涂抹,边涂边嘟囔:
“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就凭女儿我这模样,说不定能争一争那正妻的位置呢。我可听说了,国公爷到现在还没正妻,也没子嗣。要是我肚子争气,往后您就跟着我吃香喝辣,享清福啦!”
说着,她又使劲抖了抖身上那件破旧的花袄,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体面些,尽管那花袄上的补丁密密麻麻,早已掩盖了原本的花色。
母亲听着女儿的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泣不成声:
“好孩子,懂事啊,娘就指望你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咱家可就翻身了……”
屋内的灯光依旧微弱地闪烁着,母女俩的身影在墙壁上被拉得长长的,在这寒风呼啸的夜里,她们的幻想如泡沫般脆弱,却又被她们紧紧攥在手中,仿佛那是改变命运的唯一稻草 。
月色如水,洒落在这座破败的村落,却唯独在一处稍稍显得不同。
那是村里最体面的一户人家,一座青砖瓦房静静矗立,与周围的茅草屋形成鲜明对比。
房子虽不算大,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院子里种着几株稀疏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屋内,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出屋内人影的轮廓。
这家的主人,一位略显富态、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正神情严肃地坐在主位上,身旁两侧站着他正妻所生的两个儿子。
长子身着一袭略显发白却干净整洁的长袍,面容清秀,透着几分书卷气;次子身形矫健,双目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习武之人的英气。
而那些小老婆所生的孩子,此刻都在偏房或后院,默默做着农活,为明日的生计忙碌。
男子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来回扫视,神色间满是期待与谋划:
“儿啊,你们也瞧见今天阿福那小子的造化了。国公爷肯定很快便要启程,这可是咱们家的大好机会。老大,你平日里饱读诗书,明日就在院子里高声背诵,声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