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罗抹去脸上血迹,望着城墙上重新集结的敌军与被做成傀儡的流民,金瞳中杀意翻涌。
他握紧染血的魔剑,脚下尸体堆里的蛊虫残肢仍在抽搐,而青崖关的夜空,已被战斗的余烬染成诡异的暗紫色。
残阳如血,将青崖关下的雪原染成一片猩红。幸存的百姓们浑身沾满血污与泥土,在柳修罗的玄甲军阵列前瑟缩成一团。老人们颤抖着枯槁的双手,孩童们被母亲死死捂在怀中,连哭泣都带着压抑的抽噎。
&34;将军饶命!&34;为首的中年汉子重重磕在冻硬的土地上,额头瞬间渗出鲜血,&34;我们实在是被逼无奈啊!叛军拿着刀架在脖子上,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能有什么法子&34;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便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喊,&34;求将军开恩!&34;&34;我们都是被逼的啊!&34;凄厉的求饶声混着寒风,在死寂的战场上回荡。
柳修罗骑在高头大马上,金瞳冷冷扫过跪地的百姓,玄甲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34;王爷对你们恩重如山,&34;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34;北疆太平日子过久了,竟连忠奸都分不清了?如今想求本将军原谅,早做什么去了?&34;
人群中一位白发老妪突然爬了出来,浑浊的泪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划出两道血痕:&34;将军!我的儿子被叛军抓走充军,到现在生死未卜啊!我们要是不从,全家老小都得死&34;她的哭诉让更多百姓崩溃,年轻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柳修罗沉默片刻,抬手止住蠢蠢欲动的士兵。他深知把事做绝只会激起民愤,对局势不利。&34;罢了,&34;他冷哼一声,&34;念在你们尚有几分苦衷,即日起,全部编入劳工营。修工事、运粮草,将功赎罪!&34;
百姓们如蒙大赦,纷纷叩首谢恩,额头撞在冻土上的闷响此起彼伏。柳修罗勒转马头,望着城头飘扬的叛军旗帜,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34;传我将令,将青崖关围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34;随着他一声令下,玄甲军迅速行动起来,营帐、拒马、鹿砦如雨后春笋般在关前立起,一场漫长的围困战,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