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算是同类人,却都是聪明人,知道彼此需要什么。
方走几步,陈祗便开口说道:“我听说吕令君(吕乂)最近一病不起,看来大将军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陛下也是。”黄皓道,“陛下最近茶不思饭不想,跟丢了魂似的。”
“唉。”陈祗没去质疑刘禅是否真的难过,只叹气道:“现在尚书台群龙无首,陛下还多日不上朝,长此以往下去要乱了套啊。”
黄皓一下就懂了,细声道:“陈侍中日夜为国事操劳,实乃大汉之忠臣。”
“不敢当。”陈祗点道为止。
刘禅手持一支修长的箭杆,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专注地盯着投壶。
只见他轻轻抬手,箭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嗖”的一声,精准地落入壶中,引得一旁的后妃们纷纷拍手称赞。
“陛下。”
宫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刘禅愣了一下,赶忙对后妃们挥手:“都先回去!”
他神色慌忙地张望了一下,大步走到榻前坐下,然后大哭:“大将军啊,你就这么走了,痛煞朕也!”
“陛下,是,是老奴。”黄皓急忙上前。
刘禅这才听出了来人的身份,从案上爬起来:“黄皓,你吓死朕了。朕还以为是诸葛侍中。”
刘禅从第一天当皇帝起,就被各路忠臣反复匡正,直到今天还有应激反应。
尽管现在诸葛瞻根本没那种威信来“教育”自己,但见到了免不了一顿劝谏,总是不美。
刘禅终于收起了窘态,往榻背上一靠:“有何事啊?”
黄皓如实以告:“吕乂患病,尚书台事务积压如山,陛下这几日没有上朝,听说群臣都急死了。”
“病的严重吗?”刘禅问。
黄皓摇摇头,根本不关心其人的病情,而是说道:“陛下,老奴以为当务之急应当先让人代守尚书事。”
“朕也想过此事。”刘禅道,“但是吕乂是大将军曾经的心腹,人家刚病就立马找人接替,会不会不太好。”
黄皓转了转眼珠:“那吕乂喜爱起用文官俗吏,朝野内外名声都不怎么好,估计没人会专门跳出来反对,何况他还代表不了荆州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