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输?”李青笑了,“不过是此消彼长罢了,财富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转移,从一些人的手中,转移到另一些人手中。棉麻不会消失,银子也不会消失,不是吗?”
张居正一滞,悻悻无言。
徐阶却是道:“侯爷如此理解……倒不能说错了,可江南的工商业,必当大受打击!”
“的确,无可避免。”张居正附和,与徐阶统一战线。
李青嗤笑道:“怎么,难道在二位眼中,大明就只有一个江南?”
“这……”
两人哑火。
好一会儿,
徐阶苦叹道:“好,就以侯爷所言为标准,可即便抛开工商业不谈,如此,也会造成大动荡啊!”
黄锦插了句,“这又是为何啊?”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虽人畜无害,却也没人敢不当回事。
张居正解释道:“公公有所不知,此事诸多官员或主动,或被动,也牵扯了进来,大富可以不顾,这些人不可不顾啊……”
徐阶脸上一热,截断张居正,说道:
“不管不顾,真的会出大乱子!”
李青淡然道:“有个词叫及时止损,都掌握第一手信息了,如何做,还要人教着?”
徐阶愤懑,压了压火气,问:“侯爷,您是真不明白吗?”
“呵呵,你比我更明白。”李青哼道,“此次棉麻上涨,说白了,就是欲望在作怪,是投机,想博一博,就要做出博失败的心理准备。”
黄锦颔首道:“做生意有赚有赔,没有稳赚的买卖,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打紧。”
“……”徐阶脑仁疼,苦涩道,“这可不能用兵家常事来形容,败了,可就再也起不来了啊。”
“那咋办?”
黄锦摊了摊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不是他们一力促成的?朝廷都开始平衡市价,释放强烈信号了,他们却还是不知进退,怪的了谁……”
说着,黄锦突然狐疑道,“徐大学士该不是……受损严重吧?”
“黄公公说笑了。”徐阶黑着脸说,“本官方才都说了,徐家并未大肆囤货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