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石像前，看着最后一块石皮从戴凯脸上脱落。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微微转动，金色瞳孔里星云流转，却没有映出她的倒影。
&34;锚点稳定度783。&34;戴凯开口，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34;混沌污染指数上升至警戒阈值。&34;
程笑手中的检测仪啪嗒掉在地上。
他胸口的机械心脏突然加速，蓝光透过衬衫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戴凯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微微偏头：&34;雷电法则守护者还活着？&34;
&34;老大&34;程笑声音发颤，&34;你不认识我们了？&34;
戴凯抬手触碰自己胸口——那里本该有神格的位置现在是个空洞。
他低头看向裂纹蔓延的石像基座，又望向远处开始骚动的人群。
某个瞬间，他眼中金光略微黯淡：&34;林夏？&34;
这微弱的语气变化让林夏箭步上前。
但当她即将触碰到戴凯时，七彩晶簇突然疯长成屏障。
尖锐的结晶划破她手掌，血珠悬浮在空中，形成诡异的血红色神文：【危险·勿近】。
&34;你不是戴凯。&34;林夏拔出脉冲枪，&34;至少不完全是。&34;
石像完全碎裂。
戴凯——或者说拥有人类外形的某种存在——悬浮在晶簇中央。
他伸手接住林夏的血珠，液体在他掌心重新组合成微型星图：&34;海底城装置激活到哪个阶段了？&34;
程笑突然挡在林夏前面：&34;先告诉我，三年前你送给我妹妹的蓝蝴蝶是什么？&34;
戴凯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波动。
他眼中的星云停滞了一瞬：&34;戴小雨&34;这个名字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制，他整个人突然蜷缩起来，大量记忆碎片从口中溢出，在空中形成全息投影。
林夏看到神界崩塌的画面，看到六个不同世界的毁灭过程，最后看到婴儿时期的戴小雨被放在福利院门口，襁褓里塞着张字条：【她的名字里有雨，因为我在雨天遇见她】。
&34;人格分裂？&34;程笑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