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尽头离他不过二十多米,沈满知蜷曲在难以被发现的杂物堆里,小小一团,许是听到动静,她快速睁开了眼,直直盯着他这个方向。
他动静很轻,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假寐。
唯一的原因,是她时时刻刻把命提在身上,所以需要一直保持浅眠,以便随时注意周围异动。
走近了,才看到她赤红惺忪的眼睛。
秦宴风眼底流露出许些心疼来,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冰冷,僵硬。
声音是他都没意识到的低哑,“多久没睡觉了?”
沈满知认出他来后,眼底的防备就消失了,听他问,才慢吞吞道,“两天一夜。”
秦宴风脱下外套罩她身上,想将她抱起来。
沈满知纹丝不动,“你怎么还没走?”
“陪你一会儿。”
她没心思说话了,闭上眼也懒得挣扎,任由秦宴风抱她起来坐他腿上。
精神高度集中了那么久,困意积攒在一起爆发,换谁也顶不住。
全凭意志强撑着,现在有个人形抱枕,何乐不为。
她偏头,侧脸抵在他颈窝处,“我不想说话。”
秦宴风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温柔地抚着她后背,“几点出发,我待会儿叫你。”
隔了好一会儿,沈满知才拖着懒散黏糊的语调开口,“我订了闹钟。”
秦宴风没再打扰她。
微弱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周围,终于再一次贴身感受到她的心跳和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