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摇头,叹息道,“他伤势那么严重,外面又那么危险,要不是幺女救了他,估计早就没了。他非要走,能不能自己安全离开这座山都不一定。”
更别说回来了。
暮色四合,丰华站在门口朝外看了看,“秀娘,先去做晚饭,还不知道幺女什么时候回来呢,等她回来了再热点菜。”
秀娘应声,出去的时候叮嘱老伴儿看好人。
那边秦宴风已经皱着眉一鼓作气喝完了药,热气在一瞬间侵袭全身,感觉全身经络都活了一遍,从头到脚都有些轻飘飘的,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原状,不知是不是药的原因,头又开始昏沉起来。
秦宴风放下碗站起身往外走,丰华赶忙跟着他。
他没打算现在走,回头看老伯,“我就在院子里,透透气。”
秀娘在洗水池那边清洗地里摘的新鲜蔬菜,流水声盖过山脚灌木丛里杂乱的草虫声。
小国的天气还不错,通常都是繁星满天,只是夜里稍凉,躺在爬藤下的凉椅上仍有寒气袭身。
往往这时候,会有人给他搭上一张薄毯,然后等十来分钟后不急不缓地催他进去睡觉。
秦宴风前额突然阵痛,昏沉得厉害险些站不住。
他捕捉住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往院子里寻去。
那简易衣架后的爬藤下果然放着一把年修已久的躺椅,夜里暗,看不清,可秦宴风潜意识里记得,这把椅子掉了很多漆。
唇齿间还蔓延着草药的苦涩,从嘴到喉再到胃里,让人难受得紧,加上这几日没正经进餐,出现幻觉也是正常吧。
正常吧,正常……吗?
大多数时候,那人都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灰色的小奶猫整天围绕在一道纤细的身影身边,小声的,娇气的,黏黏糊糊地叫。
他能听见周边的一切声音,却唯独在看眼前的人和物时,视线始终模糊,这种病症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好转。
秦宴风清醒地知道自己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当年那个被沈满知救回来的人。
但恍惚间又觉得那躺椅上的人是自己。
思绪混乱总是这样,会让人分不清虚实。
有天听见女人接了个电话,语气懒散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