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自然是很同情张苍,可是他自己却也有短处。他自诩是个君子,诸多事情他不会做,也做不来。这和别人为了银子吵架,他怕是到死都做不到。
邵平望着张苍离开,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下。
我自己都是个有缺陷的人,怎么能去指点张苍呢,张苍身上背负着多大的责任。
我怎么好意思指正他,让他去修正自我呢。
邵平越想越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当然,这个时候开始,张苍在邵平心目中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嘴炮张御史了,他是大秦帝国的大司农。
主管经济、农业的大司农。
灌夫望着张苍离去,只是笑呵呵地说,“大司农是个顶好的人啊,在陛下身边跟了十多年了,始终如一啊。”
冯敬望向灌夫,撞了一下他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你怎么忽然间这么文绉绉的。”
张苍削掉了自己身上的棱棱角角,将自己打磨得越来越强,他再也不会因为剑尖太锐利而导致自己‘一触就碎’。
而就此,又一个独树一帜的权臣也被时势逼迫不得不诞生。
这个世界的规律是恒定的,只有舍弃旧的,才能够建立新的。
不舍弃自己的绝对正义概念、绝对理想,张苍就不能在后来的大秦朝堂上成为一个独树一帜的名臣,刚臣。
张苍是越来越上道,他其实从邵平的行为之中看到了异常,知道皇帝怕是根本没病。
联想到这些时日那墨家相里车建设生态科技城建设的不错,已经在咸阳城里传开了的事情,张苍也就明白皇帝去哪里了。
他不打算揭穿了。
回家路上的张苍苦笑一下,待他走到家门口,他远远看到仆人看到自己时一脸恐惧惊慌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正妻又干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张苍的心里咯噔一下。
进了门,张苍没走几步,就看到地上有一具尸体,尸体上裹着一张破席子。
张苍的手狠狠地抖了抖,可是他能怎么样。
对待这个小妾,他是满心的愧疚和无奈。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不过是用自己的钱厚葬她罢了,安抚她的家人,可是她的家人并不爱她,拿了钱欢欢喜喜回家买肉吃去了。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