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回了屋,脑子里依旧嗡嗡响,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打开衣柜,脱下汗湿的衣裳。
忽然脑后一阵冷风袭来,脖子被一只胳膊牢牢锁死。流连大惊,拼命想呼救,哪里出得了声,她奋力抓挠身后的人,胳膊锁得更紧了一些,混乱中碰翻了桌子,前面的喧闹渐渐模糊了。
前厅里是放州最显贵的人,比外面雅静些。信王亲自做陪,谈笑周旋中,他听到后院的动静,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从后窗翻出去,贵客们惊得目瞪口呆。
后院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诸人忙扔下筷子往后院儿跑。刺客不敢恋战,破窗而出,信王没顾上追他,从地上抱起流连顺手扯下床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院里涌进来的人有习武的,一拥而上将刺客擒住,众人从窗口只看见信王抱了一个茧一样的女人,长长的黑发披散着。
保才匆匆赶来,信王已坐在床边,剩下的半边床帐遮住流连,隔开了所有人的目光。信王轻轻挥了挥手,“收网!”
保才略迟疑了一下,“王爷,会不会略仓促了一些?还没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信王冷笑道:“本王抓一个人还需要证据吗?先抓起来,一审问证据就有了!敢动本王的人,真是活腻了!”
流连依旧晕迷不醒,信王一阵后怕,轻抚她的面庞。流连浑浑沉沉中本能地往温暖中靠去。
抓捕惊动了所有人,客人们匆匆告辞,剩下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胡乱塞了几口,兴奋地等待下文,信王第一次发威,无论是否与自己有关,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流连不知道怎么睁开眼。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丢掉性命,自然不能算坏事儿,问题是该怎么面对旁边儿这个男人呢?救命之恩,就算是不以身相谢,也该说几句甜言蜜语表示感谢吧!倘是别人还罢了,怎么偏偏是他呢,一旦给了他好脸儿,以后指定打蛇随棍儿上,再也不能冷脸相对吗?算了,还是装昏迷吧,省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