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灶头家里抄出来给刺史和县今送的礼单,抓不抓?”
“太好了!抓!这一年的窝囊气没白受!”信王兴奋地捶了桌子一下,“狗东西们!保哥,抓紧抄家,别让他们把东西都转移了!”
保才只灌了几口凉茶水,急急忙忙又走了。信王把裹胸盖住脸无声地笑着。这个女人,凭她怎么能蹦哒,也跳不出自己的手心,从没见过这样有趣的女人,信王觉得他所有的妻妾的反骨加在一起,不如这个女人多。
流连面前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糖老姜汤。苏氏早走了,翠翠不知道其中的曲折,识趣地夸奖了信王几句,流连也不好意思细说,哼哼哈哈地应付着。翠翠放下梳子,挑了一支钗子,“姐姐,用这支白玉的吧,别老用木钗子了!”
“不年不节的,况且我打扮给谁看!这一脑袋长头发,热死了,我恨不能剃个光头!”
翠翠无语许久,艰难道:“姐姐,我知道你和姑爷情深意重,可是你也得替自己想想。难得信王肯包涵你,有他护着才没人敢算计,你到底在执拗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要做节妇吗?”翠翠凭自己对流连的了解,知道她所谓的守节不过是拒绝男人的推辞罢了。翠翠很清楚地知道,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寡妇,还没有孩子拖累,手里还颇有几个钱,如果没有大家族庇护,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男人的猎杀,想要清清白白的独自过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与其等着被别人算计,不如自己挑一个。相对而言,信王的身份地位最高。
“姐姐,要说保爷呢,真是没得挑,女子能嫁这样的男人,也是好福气!只是保爷到底不全乎,要是有孩子,嫁他倒也不错。可是你又没孩子,保爷又不肯跟王爷争!姐姐,你……”
流连沉默了一会儿,只叹了口气,并不想多说什么。“姐姐,就算你想替姑爷报仇,这天底下,能帮你的也就是王爷了,何不……”
“翠儿,他是王爷,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婆!现在不过看我有趣,逗着我玩罢了!皇帝怎么可能允许他娶一个寡妇做王妃,也不可能空着王妃的位子,到时候,我何以自处!就算我不与王妃争,王妃便不与我争吗?我拿什么争?宠爱吗?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