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得人发狂,又潮又闷。流连浑身上下汗透了,车了些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信王给她修了个小小的水车,可以直接把温泉水车到楼上的浴桶里,她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放心大胆洗。
流连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走出净房。
信王坐失良机,十分地懊恼。恰好藕塘里正在打花,管事儿的献宝一样奉上一枝并蒂莲。信王对于花花草草的并不感冒,但是流连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为博美人一笑,也爱屋及乌了。
并蒂莲自是罕见,信王献宝一般插好瓶,送到流连屋里。他没有叫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流连独自住在楼上,从未有人打扰。信王派了两个婆子伺候,她不要,她讨厌别人进自己的屋子,动自己的东西,她情愿自己打扫收拾。因为清净,她常常忘记闩门。
流连听见门响了,敢不打招呼就进屋的也没别人。她不动声色地假装不知道有人,自顾自往前走,只要及时穿上衣裳,她才不会承认被看到了,死无对证!
信王眼睁睁看着她装傻,这个女人擅长装傻。倘是别的女人,定会惊叫一声,要死要活,别人做好做歹硬捱给他。
流连的衣裳就在床上,看着衣裳她陷入沉思——该用什么方式在不拿掉浴巾的情况下,把衣裳穿上呢?刚刚为什么不尖叫一声,把他赶出去呢?就算他要强行负责,也不是不能拒绝,现在可怎么好呢!流连尴尬地背都红了。
信王看着她几欲滴血的耳朵,脑子嗡地一声,咽下口水,他再也不想假模假式地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他上去扯下了裹着流连的浴巾,胡乱问:“今日,定是情愿的了!”流连照例要垂死挣扎一下的,“情愿什么?”其实她应该想到信王吃了两次瘪,对那个“情愿什么”应该有了应对之策,只是她犯懒,一招不慎,输得一败涂地,后来几十年,信王坚持是流连不穿衣裳勾引他,心甘情愿与他成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