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保和吕凤云的爹娘,都呆了,脑子里嗡嗡响,杨寡妇的话别人不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们听进心里去了。古人迷信,对于被雷劈的人一般认为是做了孽的恶人,倘若是这个女孩子妨得,又可以另当别论了。
流连哪知道才来了这个世界三天,连大门也没出过,就犯了这样大一桩罪!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她绝不会认为自己的人生将如清水一般。刘妈的分辩苍白无力,怎么听都象是推脱。杨寡妇开始煽动众人,要霍家交出流连,现场乱成一团,霍老头儿再不能气定神闲了,暗骂杨寡妇可恶,刚要开口安抚激动的人群,杨寡妇哪肯容他开口,要说口齿伶俐耍刁撒泼,霍老头远不是杨寡妇的对手,更何况男不与女斗,杨寡妇是惯会恃弱凌强的,这两年杨寡妇开了个茶水摊养家糊口,那口齿越发地利害了。刘妈虽与杨寡妇身份相当,怎奈刘妈骨子里是个君子,口齿又拙了些,怎么对付得了这个刁妇呢!
一个中年人背着一个孩子挤了进来,钱学文大喝一声,压平了喧嚣的声浪。中年人对背上的孩子说:“米良,你把那天的事儿说说,是谁叫得谁?”
吕米良便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道来。其实那天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孩子们相约玩耍去也不是什么秘密。死去的吕凤云是吕米良的堂姐,与柳家保两家相距不远,两个孩子商量好去采桑叶,凤云叫了堂弟吕米良,吕米良叫了柳叶儿,几个孩子都喂了蚕,常相约去采桑叶。四个孩子往村外走时好多人都见了。大牛一向不讨人喜欢,没人叫他,他自己跑去了,先将柳叶儿辱骂一顿——大牛受他娘的影响对柳叶儿有种莫名的恨意——又把她的布包扔向远处,才往树上爬去。柳叶儿抹着泪走的,吕米良气不过去替柳叶儿捡书包,一个大雷劈下来,树上三个孩子全死了,吕米良幸免于难。人群全哑了,这哪儿是柳叶儿妨的,这分明是大牛妨的才对嘛!
杨寡妇哪肯认这个帐,急忙开口想说什么,霍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