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苏谨没打算让他舒坦:“下官素闻蹇部堂公正廉明,难道也是畏惧强权之人?不会吧,不会吧?”
看着苏谨那贱嗖嗖的样子,蹇义一股郁气直逼胸口,差点一怒之下开口,让他立即滚到漳州赴任去。
好在任亨泰及时打了圆场:“行了小苏,你就别和蹇部堂闹了,咱们找你来是有正事。”
“是啊!”
李仕鲁气呼呼的插嘴道:“小苏你帮个忙,去找陛下说说,纪纲这么抓人不是个事啊,朝廷的差事还办不办了!”
谁知,苏谨却阴下了脸:“任老、李老,看在二位与我相交莫逆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们绕圈子了,
陛下处置刘观一系,所图为何大家心知肚明,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不把这些浓疮拔干净了,那些人不就白死了?”
任亨泰语重心长的劝道:“小苏,道理咱们都懂,可锦衣卫做事未免逼人太过,
现在很多无辜的官员都被牵扯进去,押进了诏狱,让旁的人还怎么做事?”
“部堂,郑某也有话要说”,郑赐上前一步:
“现在工部人心惶惶,虽然受到牵连不大,但地方水利河工、赈灾抚恤的事情都被耽搁下来,您也不愿看着这些老部下被锦衣卫株连吧?
部堂,礼部是您的老部下,咱们工部也是啊,您可不能偏心。”
苏谨失笑:“你这是跟我耍赖皮啊?只要没犯事,纪纲他不会牵扯到工部的。”
一听这话,蹇义的眉头再次皱起。
工部不牵连,那吏部、刑部、户部、兵部就要被牵连了呗?
蹇义的猜测,还真猜对了。
江南士族的子弟,各部都有无数他们的影子。
刘观不过是导火索的线头,朱棣真正想要拔除的,是江南士族留在朝堂的钉子。
而吏部、户部这两个最重要的位置,是必须下大力气整治的。
为什么纪纲大搞株连,朱棣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人里面,很多人与此案并无瓜葛?
说到底,不过是他要借机狠厉整治吏治罢了。
也许这些人在本案是无辜的,但在过往呢?
难道他们就没有借着手中权力,为族人谋取过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