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和青连是同一类人,于医术上颇有天资。
但青连无意于做个好大夫,薛钟没那么多可选择的,对医术十分上心,靠上薛家后,有资源更加了十二分勤奋。
他针灸技术进步很快,杏子多次夸赞他手上有准,对行针的力度深浅掌握得很精确。
薛钟学过扎针后时常到黄氏医馆坐诊,帮忙看病人,凡是有筋骨问题的病人就用针灸来解决,杏子在一旁指导。
这日给最后一个病人扎过针,结束了看诊。
杏子站在一边看着薛钟收拾针包,说道,“你已经可以出师了。”
薛钟收拾东西的身影顿了顿,仿佛有话想说。
杏子也不问,静静站着。
薛钟收好医箱回身,“六婶娘,侄儿有一事不明。”
“请说。”
“既然婶娘有这样的手艺,为何不为薛老太太诊治她的腿,我瞧她并非绝症,应该可以治愈。”
杏子摇头,不知怎么开口。
思索良久方道,“薛家世代行医,难道没人为她瞧过?她本就不喜欢女子抛头露面,看不上我身为薛家媳妇还要当差,当初因为要开黄氏医馆,闹得几乎决裂。”
“我还提帮她看腿?看好了,显得我了,看不好又遭嘲笑。”
“再说她也不信我……唉,后宅里的事非太多,躲尚且躲不及,岂有再去惹的理?”
“薛家擅使药,不擅针灸,真有大夫去给她瞧,也只会使出拿手医术,她身份贵重,不是十分有把握,想来无人敢为她行针。”
“你打算尝试?”杏子侧头问他,阳光洒在她脸上,在地上投出影子,纤巧的鼻子,长长的睫毛,薛钟退后一步,作揖,“不知师父让不让弟子一试?”
“你这样问把我置到何地,她是我婆婆,岂有不望她好之理?”
“你尽管去,治好了她也是你的功德,不过你要治还是先给她把话说头里,这事有风险。”
“你在我馆中试手一向顺利,大约以为针灸是很安全的,我告诉你,一针下去,扎瘫痪的也有。”
“这个风险不是由我这个师父来担当的。”
“另外别告诉她你扎针的技术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