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总不放心你,带着你怕伤了你,留你在京,怕有人视你为眼中钉,朕在时没人敢动你,朕离开谁护你周全?”
“那皇上请让臣女随军!”
“不可,刀剑无眼,这和上次不同,这是大军对垒。”
“朕诈北狄人来京提亲,又言而无信杀了北狄使者,他们视朕为死敌,何苦带着你。”
“这件事不容商议。别的事朕纵着你也就罢了,危及你性命的事,朕不允。”他用温柔的语气,坚决拒绝。
“还有,总尚宫之职在此特别时期,只会害你。朕免了你所有官职,任明玉为代行总尚宫。你好好在宫中,等着朕。”
一声叹息后,他缓缓说,“朕若回不来……”
“皇上……”凤药眼中噙了泪,哽咽住。
李瑕不止是皇上,也是她相处多年,从微时走到如今的故人。
是朋友,是亲人,是种种复杂的感情混杂在一起的帝王。
她从前总远着他,因为对方帝王的身份,不容亲近。
若说感情,她并非草木,李瑕对她好,焉能无动于衷?
“你一向代朕写奏疏,字迹几与朕的亲笔一样。朕留给你两样东西,两份用了印玺的空白圣旨,一块牌子。”
他拉过凤药的手,将一声沉甸甸的镶金乌木牌放她手上。
上面四个金字“如朕亲临”。
“但愿这两件东西你用不着。”
他走到窗边,靠着窗棂,面对凤药。
“皇上定能平安归来。”
“朕一路走来,只一件后悔的事。”他似闲聊,将脸转开。
“当日玉郎向朕求娶你,朕不该允。”
他并没看向凤药,目光随意飘在无尽夜空里。
“偌大的宫中,除你,朕并没有知心人。”
“所以给你这两样东西,足够你保命。等朕回来。”
他心细如此,凤药哭出声来。
李瑕拉住她的手,“凤药,你命太苦,一生多舛,玉郎虽爱你,总还有缺,倘若朕能得胜平安归来,你可愿考虑朕的感情?”
凤药不可置信看着皇上,“皇上,您知道了?您知道玉郎要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