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勒月真想打断他说话,或者恶狠狠的离开,但这实在是太让虫不忍心了。
“殿下和我见过所有虫都不一样,你的眼睛很干净,你很特别。”格雷西居然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我非常卑劣,我想着反正殿下迟早都要迎娶雌侍,那么这只虫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没有健康强健的身体,没办法自由的搭讪,也没有高官之位让殿下倚靠,然而只剩这么点资产算得上丰厚,可殿下却偏偏不图这个。我一直都认为,喜欢就是要努力争取,尽最大权利去追求,可殿下在我还有展开追求之前就明确拒绝了我。”
萨勒月有些看不下去了,“别哭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要这样做,我不想放过任何能够陪伴殿下的机会,就是因为我明白自己的想法,我才没办法不难受。我实在是太卑劣了,我对殿下的感情一点也不纯粹,我太自私了,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说到这里,仿佛真的不能理解自己,但伤心的眼眶做不得假。
萨勒月这时候不仅是同情,甚至还担心对方做出什么出格又伤害自己的事。格雷西这种情绪与处境,分明是抑郁的表现。
“我怎么会这么恶劣,我以为我是完全喜欢殿下的,可是我的阴暗面是居然是这么的可怕,却又没办法改变。”格雷西那只抓住袖子的手腕仿佛放弃了什么一样松开手,他把袖子往上一拉,露出许多新旧交替的伤疤,轻松一笑:“所以我每次想到这里,都会划上一刀。但是我从来没有伤害其他虫,阁下。”
萨勒月眉心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对方说得实在太过可怜和真诚,萨勒月也有些动容,他没办法就这样继续羞辱对方,于是他从餐桌上抽出棉柔纸巾递过去,“擦擦吧,不好看了。”
他想过格雷西冷静孤僻,却没想过对方有心理疾病,这种角色搞不好是要出虫命的!
预想与与设定都不能按照计划走了,萨勒月在心里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