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行者旋即散去。干婆仙人独自走向自己平时打坐冥想的娑椤树。丰蔚葱翠的树叶投下斑驳的凉意,在以往能够迅速给他带来身心双重的宁静,今日不知为何,那无序而繁复的叶影入眼,却空前的引得他心绪烦乱。
女儿顺利出嫁,外孙也将走上他大地之主的正途,本应该放下心事才对。你还有什么好挂怀的,这么心烦意乱?
干婆仙人自问着,便听一人道:“烦恼事了却,长老本应该身心清净,再无挂念的。为何看起来反倒六神无主,惶惶然如失群之雁?”
那声音婉转,清丽,雅致,无论在哪个国度,都算是极动听的女声。干婆仙人听在耳中,眉宇间却横生出一道怒火。
这棵树是他休憩冥想的秘地,向来除了得意弟子外,不许其他弟子踏入。女子自然更是接近一些也不能,便是他妻子生前也不能靠近,何况是别的女子。
是哪个修行者不懂规矩的女眷,还是妄图坏他修行的魔女?
干婆仙人怒然望去,见一位碧衣女子手扶着树身从树后转出,看他似乎对自己“亵渎”神树的行为十分愤怒,还故意多摩挲了几下树身:“南瞻部洲仙人殷温娇,特来与干婆仙人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