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约莫七八岁,穿得有些单薄,她手里端着个粗瓷碗,很小心的护着跨过门槛。
抬头间,女童看到院子外面站着的李三福和少年们,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吓得转身就往屋里跑。
“咳咳,珠儿,怎么了?”屋子里响起一道温柔却有些虚弱的声音。
女童不知说了什么,屋里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响,有什么重物摔到地上,李三福听到,连忙推开柴门,穿过院子进到屋里。
少年们赶紧跟上,进了屋,就见一名中年妇人摔在地上,那女童一边喊娘一边想拽妇人起身。
李三福几步过去,抱起妇人放到床上,妇人却抓着李三福的衣袖,一双美目死死盯着他身后的少年们,不,更准确的说,是盯着二郎。
虽然已经过去九年,她离开的时候,儿子才八岁,可再见,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还有他身前,那个眼睛极肖似前夫的小儿子,妇人贪婪地看着,一时泪如泉涌。
而站在门口的二郎也怔住,当年阮氏离开时,他已然记事,虽已过去数年,但脑中依然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没想到会这么猝不及防的相见,二郎心绪乱了一瞬,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对于这位生母,他也曾日思夜想,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对于生母的思念也谈了。
或许偶尔午夜梦回,他还是会想,他娘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他希望她过得好,仅此而已。
可看她现在的境况,明显过得不太好。
“珍儿呢,怎么没看到珍儿?”
阮氏注意到二郎陌生的眼神,只以为他是不记得自己这个亲娘了,虽然伤心,但也没太在意,只是看到两个儿子,却没看到女儿的身影,她猛地抓着李三福的衣襟急问。
李三福默了默,摇头。
阮氏见了,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无声的那种。
当初走得多坚决,如今就有多后悔,她不是后悔离开前夫,只是后悔在三个孩子还那么小的时候抛下他们,害他们吃了那么多苦。
可她又不得不抛下他们,因为她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窝在一个穷山村里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