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朝是个娇贵的世家女,如今没起风,纸鸢做好了飞不上。
她想了想,往身后一瞥,“青桓,你可否替我放飞纸鸢”
陆青桓不远不近站着,闻言回她,“是,小姐。”
他接过漂亮的纸鸢,认出上面的诗篇,字透纸背,小小年纪便有了大家之风,不过他想不出什么形容,只觉得小姐真厉害。
陆青桓拽着纸鸢跑,跑了半晌它才渐渐飘扬,他不敢停,即使面上已经起了热汗,黏住他的鬓边的碎发。
纸鸢越飞越高,他已然面色潮红,呼吸沉重。
严月朝眼看达到目的,便挥手叫他停下,将轴线绑到树上,任由它落到某个地方。
她性子温和,待身边人更是如此,见陆青桓被她折腾了许久,面色有些狼狈,拿出一块帕子递过去,“擦擦汗吧。”
陆青桓愣了愣,撇开额前的漆发,露出一双初显明艳的眉眼,脸颊红得厉害,讷讷说:“谢谢小姐,青桓受不起,怕弄脏了你的帕子。”
严月朝眉头轻蹙,随意替他掩去鼻尖上的痕迹,接着将帕子塞在他衣襟处,“弄脏了便再换就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小心。”
陆青桓心头一颤,低头捏住那条含着熏香的软帕,掩住失态的神色,低声说:“青桓知道了。”
两人朝夕相处,他离不开严府,更离不开小姐,两人除了小小的院子,便是外头的书院。
过了几年,陆青桓压下那股苦涩,不敢肖想能够有个名分,但求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个可随意发卖的奴仆,毫无尊严,为人取笑。
世家里不乏有解决欲望,供人取乐引导人事的小侍扮作书童跟在世家女身边。
年岁大了后,他身形愈发挺拔起来,若不是那依旧雌雄莫辨的容貌作遮掩,早就引人怀疑了。
直到陈晏的出现,他才知小姐自小便有个未婚夫,两人幼时在一块儿玩,可惜年岁大些后顾着男女大防便不好见面,只会偶尔书信往来和节礼相送。
陈晏前两年生了场大病,去了山庄休养,又跑到寺庙修行,恐坏了这场婚事。
听闻两人青梅竹马,感情一向要好,陈公子用情至深,哪怕凶多吉少之时仍惦念着未婚妻,怕误了她的